她没再继续开窗,而是保持了一条缝的距离,既能听见两边的声音,又不会暴露自己。
迟惊鹿看着那几个丫头,应当都是军营里出来的,身上带着股飒爽的气质,身手自不必多说,应该是各中强手,才能到东院里来看护着。
她们趴在书房后头的窗台上,悄悄往里看,脸上不时飞上一抹红晕。平日里因着规矩,不敢多看男眷,现在有一层厚墙的庇护,倒是可以看个够。
迟惊鹿转头,透过滚雪细纱,看见季子星已经落座,非常谦和有礼,许是有白纱模糊的原因,她觉得他有种如玉般的温润。
他坐着,比爹还要高出不少,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
迟惊鹿听着,两人在说丹州的事情,季子星说得不多,但她还是从中窥见一二,对于他的雷霆手段很是惊讶。
那样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竟在他的手上捋平了,只用了不消十天的时间就做成了,丹州那边没有人敢再挑起事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迟惊鹿总觉得爹在跟季子星说话的时候,竟生出了几分客气,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严厉和随意了。
她以为季子星会怨恨爹让他为季惊鹿输血,但他似乎并没有。
“你往下点,我瞧不见了!”
“知道了知道了,”穿着绿裙的丫头小声道,“九少爷和从前真是大不相同,变了好多。”
“怪不得松枝姐会倾心于他,要是我……我怕也控制不住。”
松枝?迟惊鹿支棱起一只耳朵,干脆舍弃了书房里的讨论声,转而专心听丫头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