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荷花, 昂首阔步地往前走。爹一支,大哥一支, 二姐一支,五哥六姐各一支,她数了数,嗯, 还有季子星一支。
想起来,这个月还没去见过季子星,他最近很忙,每次去找他都不在,只有宅子门口几个铁人般的侍卫守着。
和别人一律都被拦在外面不同,迟惊鹿倒是能进去。只是上一次去宅子里时,他也是进宫了,迟惊鹿百无聊赖地在他院子里乱蹿时,听见门外头有人喊冤。
她想出去看,被侍卫拦下了,说是季大人吩咐过,这种情况不叫八小姐露面,一定把她留在院里。
迟惊鹿一头雾水,直到喊冤声愈来愈烈,来人像要闯进宅里,侍卫伸手去挡——突然之间那人拔出脚底的短刀,狠狠划了下去。
她才知道,他的宅子为什么要派这样多的练家子侍卫守着。
季子星在大理寺里任的是重要职位,那是什么地方,不是结怨便是结仇,刚上任不到半年,居然已经有人忌恨上他了。
那人并不聪明,用的是自毁的惨烈方法,可迟惊鹿站在院子里,却早已心惊肉跳——朝堂果然不是她所能想象得到的危险,特别是大理寺、刑部等办大案的地方,远不如其他官员那样可以颐养天年。
那次之后季子星便不大让她去了,侍卫都领了命,若是八小姐的话,也一定要拦住。
那小院便更加冷清了,在一众金陵府邸的热闹中格格不入。
迟惊鹿想了想,趁着没人的时候,跑到季府最东头的墙角,找了几个草垛子,一块一块堆上去,成了两个高高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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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宅的马夫正在马厩里打扫卫生,他觉得自家主人是个相当好说话的,不经常回来,也不用马,即便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有大理寺专用的马车在外头等候,自家马车反而成了摆设,他也乐得自在。
“树头挂网枉求虾,泥里无金空拨沙。刺漆树边栽枸橘,几时开得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