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行肆默默看了一会儿,这俩人当真没有一丁点分给自己的意思。少年狡黠的眼睛闪了闪,飞快地薅了一把小揪揪上的蝴蝶结,转身钻进了自家马车里。
迟惊鹿一下就忘记了刚才一肚子的忧思,气急败坏地跳下车:“戚行肆!你给我等着!!!”
早晚有一天我要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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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宫里,雕栏玉砌。金色的瓦顶反射出灿灿光辉,昭示着天下权力的顶峰,最无与伦比的存在。
男人穿着高级赐服,沉默地站在冷宫里,投下一片高大的黑影。大独科花以丝线嵌滚,绿金色的九头蟒纹比窗外的霞光更耀眼。
宫里的太监是老人了,见了他不敢抬眼多看,只恭恭敬敬道:“首辅大人,娘娘最近……已经不认人了……”
恒均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太监便迅速退下了。
在他面前,一片破败,碧纱橱已经落了灰,凤纹宝椅上堆满了女人的袭衣和绣花鞋,很脏,已经很久没人洗过了。
听到脚步声,女人欢喜地从梳妆台上提起食盒,鞋也来不及穿,就散着宽大的袍子,跑到宫殿门口。她明明已经为人妇人母,看起来却比十八九岁的闺阁姑娘还要娇羞。
她跑到男人面前,乖巧地停下,眨眨眼:“带我去见太子,嗯?”
男人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扫过她乌黑散乱的长发,胸前两团雪白的温柔,又长又直的腿,最后定格在光秃秃的脚丫上。
他喉咙发干,刻意凶她:“把鞋穿上。”
女人摇摇头,声音好听极了:“我不!不要穿鞋!你带我去见太子,我的儿子,我真的很想见见他,抱抱他,好吗?”
恒均一忍再忍,耐着性子给她系腰带。她光了身子,披着水红的凤袍,非常薄,只有外面一层,影影绰绰罩着她的两条长腿,是种致命的诱惑,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眨巴眨巴眼看他,目光清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