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对两万,尽数剿灭,少将军的人只剩十几。鹿溪被染得腥红,冲刷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变得清澈……”
老头闭了眼,似乎已经彻底沉浸在这个悲惨壮烈的故事里。茶楼里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喧闹的声音,人人都望着台上,市侩而狡黠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虔诚。
迟惊鹿才发现自己嘴张得好大了,她擦擦留下的口水,眼巴巴地等着老头回神。
“少将军带着仅剩的十几个部下回到金陵,天子听后大受震动,便专门为他封了一只军队的名号,由他全权统御,这就是赤溪军的由来。”
“赤溪赤溪,就是被血染红的鹿溪。”
老头等下面的看官都发愣时,才微笑着道:“好了,今天老朽的故事就讲到这里,这只是赤溪军名号的故事,关于这只战无不胜、令敌人闻风丧胆军队的事迹,还请听下回分解。”
迟惊鹿缓了好一会儿,才机械地转过身。
季安宁已经激动得直拍大腿:“这故事太悲壮了,少将军好惨呜呜呜……哪有这样讲故事的,人家啊今天心情本来是很好的……”
她夸张地一抹眼泪,扫了一眼对面的少年,表情十分不满:“宴声,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宴声喝了一口茶,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杯,神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