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出在祝遥家里。
也许所有的大事,都是突如其来的发生,毫无半点征兆。
比如新年的1月10日,祝遥记得那是一个周一,晚自习上的是语文,距离祝遥的生日还有七天。
那天上午课间休息时,祝映岚罕见的给祝遥打了个电话,问祝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而在这之前,每年祝遥生日祝映岚都是不问的,总是买一套精装的名著,然后直接打钱。
而那些名著的下场,就是在书房里落灰,和日本武士刀、古董字画、湖州羊毫毛笔一起,沦为无用的装饰。
祝遥一页都没看过。
所以今年祝映岚这个“生日想要什么”的问题,问得祝遥毫无防备,支吾一番说出一句:“随便。”
听上去像是不耐烦,不耐烦里又藏着一点欣喜。
祝映岚“哦”了一声:“那我让秘书看着办吧。”
结果还是秘书。
祝映岚想挂电话,祝遥喊她:“妈。”
祝映岚问:“什么事?”
其实祝遥想说,祝映岚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从上次开家长会那天、医院里突然走掉以后,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过祝映岚了。
祝映岚的消息,都是来送东西或取东西的秘书告诉祝遥的。
去了新加坡。去了泰国。去了香港。
祝遥想问祝映岚:“你什么时候回家?”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就像中间疏离的十年岁月,让她早已失去了挽着祝映岚手臂撒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