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罢。”杨则善挥手。
春梅躬身退出了书斋。
梁生站在黄案旁,观察着杨则善的面色,想说几句话安抚,却又不敢贸然出声。
只见杨则善坐于圈椅里,握成拳的骨节发白。
他额角爆出青筋,生生把大拇指上的碧玺扳指给碾了个粉碎,又一掌拍在黄案之上,非但震裂了压着宣纸的白玉镇尺,还在黄案上压出一个半寸深的掌印。
梁生知晓杨则善非但武艺高强,也习过内功,只是不知,主子的内力竟然这般深不可测,可令扳指粉碎,镇尺裂纹,甚至坚硬的黄梨书案落下掌印。
杨则善以拳抵额,嗓音压着愤怒道:“梁生你说,她为何这般厌我?”
梁生只觉得若是这种时候说错了一个字,自己小命休矣。
“奴才以为。”梁生再三斟酌用词,轻声说道:“菲儿姑娘只是一时糊涂。”
杨则善听罢,压着一双森冷阴烈的黑眸沉默许久。
终于,他摆手道:“你且出去,让孤一个人静静。”
“是。”梁生躬身退出了书斋。
……
林菲没想到,交代给春梅和月娘的事情会这么快就办妥了。
当日傍晚。
春梅端着浓黑的药碗递给她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办妥了?没有让旁人发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