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快就低下了头,但乔以越还是看到了她通红的眼角、打颤的嘴唇还有湿漉漉的脸庞。
很明显,王若霖正在哭,乔以越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她下意识想转身就跑。
她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仿佛生来就无法和其他人喜乐共通似的,遇到别人在伤心难过,她往往只会手足无措。
什么都不说显得太冷漠,说点什么又可能词不达意,最后弄巧成拙。
真难办,早知道就把挂链交给工作人员好了,她心想,可当目光又一次触及王若霖那副自我保护的姿态时,她突然觉得这幕似曾相识,随后便想起了主题曲评级后蔡书虞去天台找她的情形,当时她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一想,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恻隐,想逃的心情便没那么强烈了。
“这个,你刚刚掉了。”她轻轻将挂链放到柜子上,然后想了想,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有一包纸巾和一盒润喉糖,便都拿了出来,和挂链放到了一起,她试图说点安慰的话,可终归口拙,只说,“那我先走了,你别忘了拿。”随后就轻手轻脚离开了。
走远之后,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地板的纹路,不觉又晃了神。
脑海中,王若霖的遭遇和她自己的遭遇交替闪过,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夜似海水蔓延覆盖了一切的月光上。
她其实一直不清楚蔡书虞为什么会去找她,那个时候没有在意,后来也没有追问,现在想起来,或许是时间隔得久了,竟隐隐有些不真切,而再审视那天蔡书虞说的话,当时她只有满心疑惑,如今倒是窥得了些许那时没注意到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