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见她无碍,可此等昏暗潮湿之处,终是在寒冬腊月更为严寒,连吹来的风都刺骨入寒,于她身体不利,思及此,这眉眼陇上的阴霾更重。
林长缨沉声应着,也没有多想,目光逡巡间,落到眼前的萧雪燃身上,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连声道:“雪燃,现在未下判决,还有一线生机,你赶紧回林家,让叔父遣散众人,能走得了多少是多少,你也是,赶紧......”
“我不走!”
萧雪燃少有截断她的话,似有薄雾凝在她眼前,面上虽尽是委屈,奈何凌厉话语却字字透着犟,甚至还有点破罐子破摔。
“这明明就与您无关,下什么判决,肯定是她阿依米娜搞的鬼,如果陛下非要猪油蒙了心,做什么对林家不利之事,我就去敲登闻鼓给您喊冤!”
“你!”林长缨这还是第一次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本是江湖中人,父母死后无家可归,若不是林大将军将我带回,早就死在恶犬之下,这一生我本来就只忠于林家......”
“跪下!”
林长缨一声厉喝,萧雪燃立刻屈膝下跪,颔首低眉,微不可见地,双肩微颤,不知是否壁火烧的旺,面颊涨红,似是滴血。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焉能说出口,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你以后......”
话说至此,林长缨只觉喉头阻梗,到底是心里憋着口气。
一时间,劳烦只余两人沉重的呼吸,极力调整着气息,时不时有烛火迸溅的爆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