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早已乱成一大片,刚刚不过瞬间,座上的人都下意识地起身后退,就连林老太君下意识地伸手都被恩嬷嬷护着,如今只余侍女跪倒在青石上,哭天抢地的求饶,连带着在花厅候着的侍女也连忙跪在地上稽首,双肩微颤,担心家主怒威。
谢氏被吓得躲在林枫实身后,护着林心然,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没缓过神来,林老太君到底是当家的风范,嘱咐让恩嬷嬷拿着她的牌子去请大夫。
沈清辞静默以待,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谢氏站在常青竹盆栽旁,捻着手帕愣是担惊受怕的样子,可仅此一瞬,与犯错的侍女目光汇集,端的是心照不宣。
林长缨甩了甩手,眉眼微蹙,一向喜静的她如今在这嘈杂的花厅倒是头疼得很,面对哭得花容失色的小侍女,一时无措,但仍是心头火气。
“你们!”林长缨如鲠在喉,但也只能先处理要紧事,便摆手道,“快去我屋里将我那盒伤药拿到隔间来,再送些衣服过来。”
跪伏在门口的侍女机灵,连忙应声下去,逃离这微妙之地。
终是有条不紊地主持局面,随即她向众人行礼告意,“祖母,昔王,叔父叔母,我与殿下就先行告退了。”
沈怀松微张着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老太君截断道:“好,快去收拾一下吧!看看伤势如何,大夫很快就到。”
末了,二人看似体面的离去,逃过这食不知味的家宴,还是松了口气。
推开青鸟雕花乌木门扉,林长缨带着沈清辞来到隔间,静谧无声,与花厅嘈杂纷乱不同,合上门后,看了下手背的伤势,瘢痕盘踞而上,撕扯着皮肉如火龙烙印,但幸亏她眼疾手快,倒也觉着无碍。
不料,沈清辞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手背上的伤势,神色凝重,瞳仁微动间,多是手捻着衣袖内扣,有些犹豫。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