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王府这半年多,早已习惯这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更何况神经大条,不识香薰,又怎会轻易察觉。
沈怀松放下幕帘,缓过神来,看了眼熟睡的林长缨,冷声道:“没什么,本王先走了,你好生照料。”
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萧雪燃耸了耸肩,走过去替林长缨捻好被角,感慨道:“将军啊!您这睡着了都还在想着人家......”
说至此,多是无奈,替她收拾着案桌上的卷宗,只余林长缨喃喃轻语,嘴角微扬,不知在做着什么好梦。
营帐外风吹簌簌,沈怀松顺着虚影追逐前来,掠过层层树影,及至小河旁,四周望见,未见一丝踪迹。
他微喘着气,心下拧成一团乱麻,总不会是......
思及此,身后跟来一队巡逻的士兵,只好先行回去。
待几人离去,树干稍压,沈清辞一跃而下,走上河边的石子路,眉心从未舒展,思虑深重,随即他讷讷地垂眸,目光落到腿上。
他攥紧了拳头,眸光更为深沉,回忆刚刚所见。
还是得尽快解决此事,和她说明才好。
微不可见地,他长叹一声,引得树上的猫头鹰咕咕叫,大眼瞪小眼的。
第二天一早,天边的鱼肚白掩映着晨光的熹微,林内啼鸣四起,露珠滴落,氤氲着清晨初醒的芬芳。
林长缨早早地起来,昨日难得好眠,今日愈发精神,接到江南地界周边小镇的巡检使来报,有从前线逃亡窜乱的倭寇躲在这附近的山村上,希望能借此肃清。
火堆烟气袅袅升起,时不时迸溅着爆蕊声,多是米粥的香气。
林长缨坐在小石碓上,吃着清淡的小米粥,神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