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总带着一种易折的脆弱,好像转瞬就会消失不见,倒酒的姿态像一只提线木偶,只会软弱的被动接受。这份疏离的气质或许来自她疲惫的身心,她今天在带货直播间里做嘉宾,负责试穿各种款式的皮草,主持人笑着问她之前是做什么的,得到回答后意味颇深的哦一声,又问她上一次舞台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
陈芙听到自己回答。
她狭长的双眼淡淡扫了过去,顺着房间里昏暗的光影在鹿小米身上逡巡,鲜红的酒液勾留在她柔软的唇吻,陈芙只稍微抿了一口,眼角眉梢就带着些醉态。
陈芙此刻并不想喝酒,可是经纪人说,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新来的鹿总好像很喜欢她。
于是又双手颤抖着自己倒了一杯,陈芙握着冰凉的高脚酒杯和鹿小米碰杯,口中说着,恭喜鹿总。
她在沉默中,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猜测她会爱自己什么。
那就给她什么。
声线里不自觉带着一些疲惫,可是面孔上又浑然不觉,鹿小米见惯了她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从未正视过自己的美貌一般,陈芙同样从未正视过自己的疲惫。可是疲惫和憔悴并非会因为漠视消弭,高脚杯被她用两根手指轻轻衔在掌心,下一刻便随着脱力的手掌落了下去。
于是绯红的液体变为斡在鹿小米衣间的深红酒渍,陈芙顿在原地,片刻后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在鹿小米身前。
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香艳,陈芙细瘦的双手拢在鹿小米衣间,顺着打湿的衣物逐渐向上,暧昧化作实体的火星,变成弥在陈芙脸上的阵阵热浪。她攥着纸巾,亡羊补牢似的擦拭,纠缠的酒液如同腻在指尖翻滚的红浪,陈芙跪坐在地上,两手虚虚的搭在鹿小米膝盖间。
她说鹿总,真抱歉,一定很贵吧。
鱼尾款的吊带裙在地毯上开成一朵艳冶的花,木讷的神情被一些情绪取代了,她像一尾刚从水中被打捞出来的美人鱼,身上带着凉浸浸的水汽,因为寒冷,所以着急寻找温暖怀抱。
鹿小米咽了一口口水。
“我一定会赔给您,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样的场合,怎样赔,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