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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火,把所有的痕迹全烧了。她走了都不知…梁贡淮一颗心早就在她身上了。我后悔了…真的悔了,可是太迟了。梁贡淮痴了三年,之后外放,不再与我和梁启绢有丁点往来。

我也不敢…回南平侯府了。嫡母恨了我一辈子,到死都不允我回去伺候她、看她一眼。费還入仕,梁启绢几回找上我,我都没搭理。她渐渐没了耐心,便拿妹妹的事做要挟。

我…我有孩子,一次又一次应了她。二十年前,她要我帮她解决一个丫鬟,那丫鬟在侧妃那伺候。我说我…手伸不了那么长。她…说在来我院里的路上,遇着侧妃了,顺便帮我除了大患。

当天下午,侧妃的胎就不好了。我照着她的话做了,但也没全依。那个叫红缨的丫鬟,被我打昏了过去。我就立马让人丢她去京郊乱葬岗,并令他们在乱葬岗死尸身上塞点碎银”

还真是精彩。景易凝视着哭得面目胀红的恭亲王妃:“你就这么任她要挟?”

恭亲王妃摇首:“我派人杀她七次,她没死,我的人却全没了。”

听完所有,恭亲王抬手抹了把汗,还好…还好跟闳卫府的瘟疫没沾上边:“你怎么不与本王说?很明显,那梁氏背后有人。”一个普通妇人能躲过七次暗杀吗?

这事越往深里越邪乎,大臣不敢出言,全看皇帝行事。景易手指轻敲着龙案:“恭亲王妃,你看向右,瞅瞅是否认识?”

“不用看,臣妾认识。她是大理寺少卿祁中垣的填房黄氏。”恭亲王妃眼里无光:“黄氏没找过臣妾,臣妾也不喜她。因为看到她,会让臣妾不自觉地想起梁启绢,想起过去的自己。”

“你还记得当年那个被打晕的丫鬟吗?”

恭亲王妃木木地点了点头:“记得,她右手拇指有疾,但手很巧,最擅梳头点妆,侧妃很喜欢她。下巴根处还长了一颗黑痣。”

景易让人把樟雨带出来,叫恭王妃认一认:“可是她?”

慢慢掀起眼皮,细细看过,恭王妃收回目光:“是她。”

之前大殿里的言话,樟雨在后都听见了。原来她没被打死是王妃有意放过。跪下磕了个头,站起随公公退下。

“谈宜田,将记录好的事要,拿给恭亲王妃过目。若无出入,就请恭亲王妃在上画个押。”

恭亲王妃不支瘫坐在地,含泪笑起:“皇上,臣妾有罪,请您严惩。”她没妹妹那般决绝,苟活到现在,叫她看着孩子全成了家…再无牵挂,该为年轻时造下的孽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