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云和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可是进士老爷,今日堂中一跪,说是请罪,实则是将庶子女摆上了明面。吉彦让他起身,就算是承认了庶子女。
他心若是恶一点,之后再借吉欣然的手除去毁他声名的庶孽。他也就有了和离或休妻的理由,旁人还说不出个不好。
吉欣然一个和离妇,背着个残害庶子的恶名,别说再嫁了,不嫁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一生。可詹云和呢…前途依旧光明,再娶太容易,且十有七八,门第比吉家高。
吉欣然窥不见己身之危,竟还在此强势逼人?愚蠢已不足以来形容她了。
楚陌吃着落花生仁,眼睫下落,詹云和是良善人吗?他不清楚,但却知道其野欲极高远。而就目前来断,吉欣然于他无甚多助益。
正屋里,吉欣然痛哭:“庶孽为长,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人家见到我,首先想到的全是你有庶长子。詹云和,我哪点做得不对,要你一家子这样作践我喔”
“好了,哭哭闹闹成什么样子?”吉彦气得心口都疼,一张脸铁青。詹家也是会做事,上回他去府上接黄氏,有关妾室怀喜的事他们可是一点没透。现在叫云和来请罪…是打量着事已至此,他怪罪也无济于事吗?
“爹,你要给女儿做主。”吉欣然瘫跪到地上:“詹家欺负人。”
“我给你做主?”吉彦都被气笑了,她早做什么人去了?
厨房,朱氏接了正屋传出的话,似无意一般问了一句:“小妹,然丫头和她爹之间不太对呀?”
“能怎么对?”吉安不瞒:“拜亲闺女所赐,三哥差点死在京城。”
“啊?”吉孟氏一惊,才挑出的一小截鹅腿掉回锅里了:“发生什么事了?”老三这次回来,单看皮相比老二还显老。
长话短说,吉安将事讲了:“能被安排到南方,三哥运气不错。”
“死丫头,现在叫她爹给做主了。”吉孟氏气都没处发:“后院小狗崽子都知道护爹娘,她…她怎么就能蠢成这般?”把亲爹折了,靠姑父。丫儿都嫌弃死她了。她也不扒大两眼瞧清楚,凡是丫儿不喜欢的,楚陌近着谁了?
“老三也是的,喘着气呢,是个死人吗?没参加过会试,难道还没见识过倒春寒?自己怎就不知道多加两件衣服?”
朱氏冷笑:“我是真没见过这么狠的闺女。要是老三待她狠,也就算了。她这…可不是拎不清了。”是毒,连亲爹都下得去手,要她是詹云和,夜里都不敢闭眼。
“亲爹都烧糊涂了,做闺女的床都不扒边儿。”这也算是老三的报应,洪氏哼笑一声:“怪不得老三不让她沾信旻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