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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平?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在人家里插人被逮着了。”一大爷手指地上那些东西:“人家还好吃好喝供着外人?万一哪天不得张家喜了,一把药下去给你毒绝根。”

“那户不像咱们,人家会试第二,说不定几天后就是状元爷。”

“你可真讲到点上了,像咱们,张首辅才没眼看。也就人家有能耐,张家才想盯好人家。”

“这是要做什?头上还有片天呢。”

“想着一手遮天呗。”有人吼了一声,就缩头矮身躲藏。张府的守门人大喝:“围着做什么,这里是你们能喧哗的地儿吗?还不快散了,再不散把你们全抓起来。”

三禾胡同这一出,飞一般的速度传向京城大街小巷。张家人拦都来不及,想要辩驳,但那蜡丸、纸条、毒牙怎么解释?且楚家下人摁住蓝花时,还有人瞧见。

张仲下朝回来,门口石狮上刷洗的水还未干。招来门房将事详尽说来,顿时就知不妙。果然他这才到书房,还未想出应对的法子,大儿便急急跑来回禀。

外头都在传张仲往文士家中插暗子,明显是要挟制天下文士为己用。狼子野心,昭然。

“混账。”

攻心诛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张仲就知会这般,但没想到来得如此快。那楚陌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还是本就要与他为敌?

张恒安紧锁一双吊梢眉,眉间川纹深刻,满是担忧:“爹,这可怎么办?到了此刻,咱们矢口否认已不会有人信。”

“难道还能认了不成?”张仲气得脖子都粗了:“不管外人信不信,这事绝对不能认。”认了,张家就是存了不臣之心。

看着爹,张恒安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要不斌云那事别掩了,拖楚陌下水。”

“住嘴。”张仲极力平复着激动的心绪,缓了两口气,老眼勒大:“不能提斌云。他与那韩芸娘的事本就属恶极,又是我一手推他坐上齐州府知州之位。恶事若被揭露,楚陌正好反咬一口。到时包庇纵容之罪还是小,他要撕我等欲把控陕东粮仓,那麻烦就真的大了。”

张恒安掩在袖中的手紧握:“咱们就这样否认,难堵悠悠之口啊。那些尚未授官的士子还好压,朝里呢?”文官武将怎么看?皇上东宫怕是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悠悠之口?张仲心疼得似被人生撕一般。可他今日若不做出割舍,明日早朝,御史台那些恶狗定会咬住他喉颈不放。

“将陕东、江寕、南延、沣水、西州、桂云地的书岳楼全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