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辛语俯身凑到吉安耳边:“前儿我帮您给姑爷收拾完考篮,回去后罩房。在经过青雨那屋时,就听蓝花说,您带我这么大点的丫头嫁进楚家,十有七八是做了打算。”
吉安敛下眼睫:“她看到你了?”
踩了踩投在地上的影子,辛语撇了撇嘴:“精着呢。”见她将青雨、兰月、绿云都拢靠在一起,就想挑拨她生腌臜念头。真是内里住了鬼,一肚子鬼心思。
自姑嫁给了姑爷,在她眼里,姑和姑爷就是一个人。当初娘送她离开庄子时,叮嘱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死都不要沾主子的男人。
当时她不太懂其中的厉害,但后来看多了姑和姑爷的甜蜜,她明白了。这就跟把你吃得好好的松子糖抠出来,给个不相干的人舔一下,然后再塞回你嘴里是一个模子。
再甜也觉恶心。
“青雨什么反应?”吉安上炕,被窝里还有余热。
辛语双手抱臂:“说我还小,让她别瞎捉摸。”不等吉安问,她就将接下来的话全复述了,“蓝花讲青雨太单纯了,让她等着瞧。说你这一有喜,肯定把我提起来。正好我年纪小”
才闷了她四个多月,话就这么多了。吉安将软枕竖起,倚靠在上:“既然提到这事”
“姑,让我来讲。”辛语跪到床边:“您要是疼我,就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吉安笑道:“我跟楚陌说过不止一次,今生他只能有我一个。”歪过身,拉她起来,“等年岁到了,你要是遇着好的,可以跟我说,我给你掌眼。”辛语,她是不准备给早嫁,怎么也要等到满十八了再相看。
她还小,辛语岔开话:“蓝花怎么办?”
“还是一样,留意着。”
天阴了一夜,更加冷。晨起见朝阳,吉安这心还是放不下。挨过两日,该来的终究来了。天降冻雨,打得小园里的松竹都缩头。下了半天一夜,屋里炭火都增多了两盆。
“少奶奶,”蓝花快步进小书房,屈膝行礼:“守门的婆子来报,说詹家少奶奶来拜见。”
窝在摇椅上勾对襟线衫的吉安眼都不抬一下:“我忙着,让她回吧。”外头冻死人,她没心思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