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忠明早有打算:“你大哥走不开,明天我会跟老二说一声,让他提前请个假。”
吉彦笑道:“那儿子就安心了。”
里屋,吉孟氏听着爷俩说话,脑子里全都是黄氏。此次黄氏回来,是真的叫她吃了一惊,心里也不免生了怀疑。
只现是老三备考的紧要时候,她不愿去深思,可又止不住地想黄氏那样作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恶心她?
轻叹一声,吉孟氏一手撑着发胀的头,等得空,她还是要往县学去瞧瞧。不亲眼看一回黄氏在外的作态,她这心里就总会挂念着。
清明,吉彦两口子只在家待了两日,便回去了县学。汕南河道在如火如荼地挖着,村里人每日来去都兴冲冲,少有愁苦。
转眼六月初了,三个月过去,汕南河道已见雏形,码头分布也明了了。迟陵县南郊荒河滩更是热闹,勘察地形的人走了一波来一波。
吉诚驾驴车经过时,还停下来带他爹去枣余村分到的河段走一遍:“上流已有两段完工了,咱们这里是码头,估计还得要三两月。”
“最好是赶在天寒前结束。”吉忠明背手站在河沿边,望向对面正量地的几人:“那是有人家准备开工建铺子了?”
“应该仅仅是过来量量地,匡一匡。建铺子,起码得等到码头挖好。”吉诚眼馋,但没法,地买不到。
吉忠明又转了一圈,便与大儿离开了。他们还得往县学。思及这趟去县学的目的,他眉头微紧。老妻找的借口,说丫儿绣了锦囊要送予老三。
驴车继续往县里跑。车棚里,吉安抱着精神正好的欣欣,一旁的辛语在逗她玩。
夏日里,天亮得早。小人儿在床上待不住,起得也早。逮见爷奶、姑、大鱼去开院门,那还有命?抱着她奶的腿就赖地上,哭闹着要跟着一起。
对上个不讲理的奶娃娃,吉孟氏冷下脸也没用,只能带上她。
不过半个时辰,驴车便到了县学西边的红枫林,过了红枫林就是广霖巷。广霖巷里全是小院,几乎都租给了县学的学生。吉彦在那已经住了十三年了。
“大伯,快将驴车靠边停。欣欣要拉臭。”辛语一发现欣欣表情不对就急喊,与此同时从姑手里抢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