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湛这么说，可能就是商人的狡猾之处？

不过程橙没有义务，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陪他玩这种文字游戏，因此程橙没有进行答复，甚至连点头摇头都没有，只是礼貌的笑了一下就上了保姆车。

孟梦虽然还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许文湛会突然说出那一长串的话，以及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会认为程橙遇到问题会去找他，以及这个世界上有程橙的脑子加次元娱乐的财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够解决。

不过程橙只用一个微笑就结束了对话，孟梦就也认为这件事已经被程橙解决了，至少是暂时解决了。

所以她立刻也同样踏上了保姆车。

应该是程橙交代了什么，总之，在孟梦上车之后程橙就握住了她的手帮她站稳，而车门飞快闭合，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孟梦扶着程橙的手在程橙身边坐了下来，望了一下窗外，确认看不见许文湛的身影了才问程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重要，”程橙认真的对孟梦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在我们要上车的时候，突然有从来没见过，听也没听说过的人叫住了我们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出于礼貌我们听完了，却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可能放在心上，仅此而已。”

孟梦瞬间明白橙橙刚才说的这番话，就是一旦今天的事情爆出去了的官方说法，她点了点头，“明白。”

许文湛是站在原地望着程橙的保姆车远去的，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了，还差点追着车跑了几步。

他之前预想过很多情况，比如程橙可能会生气，可能会觉得被侮辱，也可能对他产生了些许好奇，也可能因为出身的原因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无法抗拒。

可是许文湛的事前无数策划当中，绝对不包括程橙刚才的反应。

程橙的笑容中含着某种近似于蔑视和嘲笑意味的东西，那是一种近乎高高在上态度，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出于礼貌和修养的敷衍。

那个笑容深深的刺痛了许文湛。

许文湛以为他会更晚一点才能意识到程橙与程昭君的不同之处，他还能被这从梦中走出来一般的相似容颜再欺骗上一段时间。

直到许文湛和程橙再接触一段时间，发现程橙和程昭君身上那些截然不同的地方，比如接人待物，比如头脑，比如学识，这些程橙绝不可能比得上程昭君的地方，才能让许文湛自己清醒的意识到，程橙不是程昭君，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是程昭君。

只不过是程昭君的低配，劣质版罢了。

许文湛明白自己的梦终归是有要醒来的这一天的，其实现在他也没能骗过自己，也许是出于某种私心，他只是想让自己再次见到程昭君罢了。

可是程橙的那个笑容，就像是寒冬里迎头倒下的一盆冰水，让许文湛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许文湛无暇顾及梦醒之后的茫然和失落，比那些‘矫情’的感情更早升起的，是一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