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亭这辈子除了救过一个月烛溟,只剩下杀人,他的生命里只有逃亡跟杀戮。
“总要试一试的。”应少安直直地望向沈牧亭的眼中,两人的眼都非常平静,同样的一身白衣,同样的风轻云淡,只是应少安的风轻云淡中盛满了悲凉。
“少安……”江瑾站在沈牧亭面前,五皇子的人走后,这片极深的森林里,只余他们三个人。
应少安看着江瑾,“小瑾,你也应该离开。”
江瑾摇头,“你不能杀他。”
“我何时言过要杀他?”
“可你要他的血,跟杀他有什么区别。”江瑾满眼心痛,说完他微微偏头对沈牧亭道:“对不起,我无心欺瞒。”而他也猜到,沈牧亭定然知晓他有所隐瞒,没有戳破他,是为了引应少安出来。
他一直笃定自己跟应少安是有牵连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江瑾于应少安而言,可有可无。
“如果顺利,我只会要他全身三成血。”应少安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江瑾摇头,“做不到的,一个人没了三层血还能活吗?”
答案是能,江瑾知道。可是应少安只要动了手,会只要三成血吗?不会,他会把沈牧亭全身的血都放光的,也未必会让他摆脱那宿命。
“少安,别这么做。”江瑾老鹰护小鸡似的将沈牧亭护在身后。
可江瑾这么做,并非是为护沈牧亭,而是护应少安,沈牧亭死了,月烛溟会不计代价地围杀应少安,就算他成功了,也摆脱不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