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花钱大手大脚将来必定会惹媳妇生气……吓得常安再也不敢乱开口,苦着一张脸卖力地搬运物件。
幸而常瑛前些日子带着他去了西市,特地给他挑了一匹膘肥体壮的枣花马,又配上了一两青蓬马车,让他爱得不行。此时有这两个好帮手出力,倒也不算是太为难他。
一连数日的折腾之后,挑选了个黄道吉日,常家总算是走出了那个荒僻的小山村,在更加繁华与便捷的县城安定下来。
后山采香的活计一并交给了这些日子做得极好的喜鹊一家,告别这一日常武特地领着一村之人前来相送,搞得吴氏与常父又差点泪洒当场,一气地朝这些老邻居保证自家还会常常回来。
刘嫂子与儿子悄悄挤在人群之中的角落,伸长了脖子去看常家那新置办的高头大马与青蓬马车,却再也不敢上前打告别,只能目送着常家渐渐走远。
这些日子里常家的家底好比滚雪球一般增长,便是在瞧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在这般巨大的差距面前也歇下了怨恨的心思,只有一腔悔不当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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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事宜安顿好之后,时序已经来到了最为炎热的五月中旬,在吴氏满心欢喜地张罗之下,于掌柜终于禁不住老妻与爱女的软磨硬泡,松口应下了两个小辈的这一桩婚事。
不过这老头到底是瞧这个准女婿不顺眼,谁能想到当年不过是贪安逸给自己招来一个伙计,如今倒把自己的宝贝闺女赔了进去?
于夫人生怕这丈夫再拿乔惹得诸人不快,桌下的手悄悄地落在丈夫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惹得于掌柜再也不敢多说,一场纳吉礼宴到底算是皆大欢喜地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