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苦笑着摇了摇头,“病情不复杂,就是怀孕了,所以月经没来,她以为是月经不调,我摸出了滑脉,让她们去医院检查,刚才下班之前又来了,让我开个月经不调的药,里面加点堕胎药,你说这……谁开得出来啊!”
他三言两语说清楚来龙去脉,陈女士和纪未柊都震惊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
纪未柊道:“难怪你刚才要问你妈跟人家的关系,是不是想问点什么?”
陈女士闻言疑惑地看过来,“你想问什么?”
纪时摇摇头,“当时有点好奇而已,妈你这同学……感觉有点重男轻女啊?”
“嗐,她啊,就那样儿。”陈女士摆摆手,说起以前读书时候的事,“我们高中那会儿,她就立志要生儿子,还说什么生了女儿就是失败,跟我们说他们家只生了女儿的婶婶连上桌吃饭的一个都没有,她妈要不是生了弟弟也上不了桌什么的。”
“我们觉得天呐怎么能这样,再看重儿子孙子,也不至于这样吧,结果人家觉得理所当然的,说要是没儿子,以后养老没指望,姊妹也没人撑腰,嗐!”
纪时听得目瞪口呆,虽然这种事在网上看过,但现实生活里真正能接触到的还是少数,不过现在看来,他这种感觉不过就是幸存者偏差罢了。
陈女士喝了口汤,有了谈兴,跟丈夫儿子说起这个已经没太多往来的旧时同学,“她以前……怎么说呢,特别骄傲她有个弟弟,整天我弟弟长我弟弟短的,我跟她关系一般般,我俩成绩差不多,有时候我考得比她好点,她不高兴,就会背后说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是绝户头什么的,为这事我还跟她吵过好几次。”
“不过后来高中毕业,我上了大学,她差一点没考上本科,就去读了大专,就没什么联络了,后来我听说她被家里安排结婚,男方家里倒挺有钱,给的彩礼全部被她爸妈拿去给弟弟盖房娶媳妇了,她光身嫁过去,婆家对她不是很好,直到生了大儿子日子才好过起来。”
纪时听了倒是明白了,原生家庭的教育已经让她“儿子才是宝”的想法深入骨髓,婚后生活更加深了她对儿子的看重,毕竟,那可是让她的日子好过起来的凭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