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冬天的,乳母都禁不住冰冷刺骨的池水,更何况孩子。
婉婉听闻消息心下也一紧,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和云茵一道匆匆赶去延晖馆。
谁知去的时候不凑巧,刚踏进院子,正赶上陆瑾在惩处失职的乳母和几个嬷嬷,各人不知打了多少板子,衣裳破了,满背血肉模糊。
“姑娘别看!”
云茵低声道,忙要来挡住婉婉的视线。
婉婉心头发憷,看见那境况就隐约想作呕,忙不敢做停留,垂下眼睛匆匆提步进了里屋。
这会子老夫人和程氏都已经赶到了,赵姨娘守在床前焦心不已,周氏哭得要晕过去,被陆雯和陆淇一道扶去了软榻上坐着。
陆雯和陆淇已经一左一右地陪着劝慰了。
婉婉便没立刻过去,走到老夫人身边朝床榻上看一眼,霖儿面上都是青紫色,瞧着甚是骇人。
医师在床前施诊,站起身,老夫人忙急切问:“这孩子怎么样了?”
幸而医师道:“现下已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只是孩子体弱,水中寒气侵体,日后恐怕会落下病根儿。”
赵姨娘忧心忡忡,“什么病根儿啊,严不严重?”
医师是府上十几年的老人了,这厢细细说起来可能的症状,虽是没有提陆珏的名字,但听者自己也可以想到。
陆珏幼时不慎落水,年纪比霖儿要大些,身体也稍强,至今尚且每逢发作仍旧头疼难忍,要靠吃药延捱。
霖儿还这么小,怕是会比他更严重些。
赵姨娘与周氏面色一时颓败,老夫人也心疼得很,眉目间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