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萧青鸾面对任何险境,都有人坚定地握住她的手,不曾放开。
渐渐的,噩梦散开,她睡得格外踏实。
醒来时,天光大亮。
萧青鸾睁开眼,指骨微动,捏了捏,唇角弯起,忆起昨夜梦境,心下好笑。
梦中握住的手,其实只是被角啊。
片刻后,茜桃细细替她梳发,望着镜中的萧青鸾笑道:“公主今日气色真好,亏得燕七昨夜自作主张,放齐大人进来。”
闻言,萧青鸾挑选珠钗的动作微滞,指尖轻颤。
不是梦。
看着容筝吃过药,又叮嘱太医后晌再来请一次脉,萧青鸾才放心出门。
先去深巷季家接了芸娘,两人共乘马车,骨碌碌往钟灵山驶去。
“公主想请神医给谁看病?国公府的世子爷吗?”芸娘坐在萧青鸾对首,轻问。
经她一问,萧青鸾才发现,她已有几日不曾去看望陆修,甚至不曾想起他。
对啊,陆修也等着霍神医回来,替他治哑病。
“不是。”萧青鸾摇摇头,“是我皇兄,他被国师下了毒,太医院无人识得此毒。”
闻言,芸娘愕然半晌,随即摆摆手:“公主放心,我绝不对外人说,连长禄我也不说。”
圣上中毒,非同小可,还是在睿王被禁足的节骨眼,若传出去,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
上朝前,长禄还对她说,国师身死,北剌拿不到火铳,恐会恼羞成怒,扰乱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