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花厅中等待的时候,容筝想到萧青鸾给薛玠的信。
自己的身世,她是在江南时知晓的,还是先前就已经查到?萧青鸾知道,却一直没告诉她,是怕她们不能再做朋友吗?
从前不肯让她帮忙赎身,是在赌薛玠的心。
如今,她放下了,不赌了,若让萧青鸾亲自替她赎身,萧青鸾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
“终于想通了?”萧青鸾破涕为笑,很为她高兴,忍不住打趣道,“莫非,我们容筝已经拿下大师了?”
说完,又觉哪里不对,她给薛玠写信告知容筝身世,按理说,薛玠不会不管容筝,怎么容筝向她来讨赎身银子?
正想着,却见容筝摇摇头,倾身过来,抱住她,下巴靠在她肩头,缓缓道:“大师佛性坚定,我也玩够了,就想陪伴好友抚琴赏花。”
她语气平静,并无伤怀,萧青鸾想不通其中发生过什么,轻轻拍拍她后背道:“好,今日起,你就住到府中,我们日日抚琴赏花。”
容筝点点头,默然片刻,萧青鸾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忽而听她开口,嗓音微颤:“公主,我真的是甄太医之女吗?”
闻言,萧青鸾面上血色尽失,动作僵硬地直起身子,凝着容筝的神色,却并未看到一丝怨怼。
泪水蓄满眼眶,一颗一颗坠落,萧青鸾别开视线,哽咽道:“容筝,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容筝捏着帕子,动作轻柔替她擦眼泪,“事发之时,你猜刚出生,连太后娘娘和定国公也无法,与你何干?我都没哭,公主哭什么?再哭,我可走了啊。”
容筝收起帕子,佯怒望她。
终于,萧青鸾止了泪,泪水洗过的眼眸,越发澄澈明亮:“容筝,我会让陷害甄太医之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