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一心中的绝世美人,或多或少都要用面纱蒙上半张脸,稍作遮掩,以免出行引起骚乱或是惹上麻烦。
但妙音没有。
她顶着那张极清丽又极妖冶的容颜,就这么撞进了所有人的视线,光明正大的恃美行凶。
美人,祁念一见过不少。
比如大师兄之华美,玉笙寒之清冷,甚至楚斯年那张她看了太多年以至于生不起半点波澜的脸,也是众人公认的深邃英挺。
其中最好看的,应当是非白。
非白的好看她很难形容,或许旁人会觉得这张脸英俊得过于有攻击性,但非白对她从来都是收起自己所有的锋利,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正巧就踩在祁念一的审美上行走。
审美是很私人的东西,无数因素相加才能共同构成美这一个结论。
但美又是太过残酷的东西,以至于当你真正见到美时,眼中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她现在才算真正明白,旁人所说的“几乎所有形容美的词用来形容她都不为过”是怎样的感受。
一众观者默默放缓了呼吸声,怕惊扰到美人。
看到她,就像是春日阳光温莹,暖风和煦时枝头摇曳的春樱,某一片樱花花瓣被风吹落,悠然飘下,却并没有落在你的掌心,而是落在了不远处洁净如镜的湖面,搅乱一池宁静。
你能嗅到隐约的沁香,却又摸不透这香味从何而来,只能闭着眼睛沉浸在这其中,让自己全然去感受这份舒适。
妙音的美就是这样,不是在云端,而是落入水中的花瓣,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有让所有人都想要保护这一幕不被任何人和事所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