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尽然,他在南华论道时认真观察过,寻常伤势,出现在她身上时,他是感觉不到的。
哪怕她和锦弟,和谢天行斗法时,浑身是伤,他的感觉也并不太明显。
自那之后他才发现,或许只有刻骨之伤,才会让他有如此清晰的感受。
刻骨之伤。
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灯如豆,给暗室带来一丝昏黄的光亮,照得玉笙寒的脸半明半暗。
他将地上的纸笔收好,从暗室走出去,听到侍者说盟主唤他过去。
夜里,玉家守卫森严,一片静默,显得玉华清的身影格外冷漠。
玉华清看着自己曾经最引以为傲的长子,眼神有些复杂:“为父决定,择日公开你和那孩子的婚约,你看如何?”
玉笙寒平静地抬眸,淡声道:“父亲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又何必来问我呢。”
玉华清避开他的眼神,看向另一边,转而道:“听说你最近还在四处寻觅解除同心契的方法?这又是何苦,若同心契能解,为父早就替你解开了。你们之间的同心契,毕竟是天下第一人结下的。”
他说完,停顿片刻,抱着一丝希冀问道:“可有头绪?”
玉笙寒漠然道:“连父亲都没能找到,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玉华清叹息一声:“罢了。”
“预备营的训练已经告一段落,飞羽阁定制的灵器也已经到了,我不日将带领神机预备营进入深渊屏障,此去不知归期,望父亲安好。”
玉华清听见这句话,只是摆摆手:“你如今已然元婴境,是该出去历练一番了。”
言罢,他就像来时那样,匆匆离开,并没有给玉笙寒更多眼神。
空余一地凉意。
他离开后,玉笙寒才缓缓松开手,掌心被指甲掐出四个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