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太不纯粹了。
但后来慕晚曾经在信中说,她如今过得很好,遇到了真的将她完完全全当成慕晚来对待的一群人,这样的纯粹的感情,是值得珍惜的。
所以,她对宋之航道谢。
宋之航听她这么说,心里又欣喜又难受,他默默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问:“或许有些冒昧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能得你的青睐,愿和他共度余生。”
祁念一没有半点隐瞒,她从芥子囊中拿出一把剑。
那把剑极其有压迫感,甫一出鞘,就令冉灼的陌刀发出瑟缩之声,冉灼讶然看着自己的刀,这是这把饮血无数的刀,第一次如此胆怯。
她手中的剑,剑身是森冷的白,剑身较细,约莫只有四指宽,仔细看去,两侧剑锋都有着细密的齿缝,一看就极其锋利。只是剑身看着很多细密的小孔,看着并不像一把剑,倒更像是一把被做成了长剑形状的骨头。
祁念一郑重道:“是我的剑。”
她字字铿锵:“大道浩渺,我追求的是剑道的极致,心无旁骛,已无法容下他人。”
“剑者一生心之所系,唯手中剑尔。”
宋之航怔愣地看着她坚定的表情,静默良久,才释然地笑了。
他站在距离祁念一三步之遥的地方,再次躬身,抬头时,眼眶有着一丝复杂的微红。
他原本声音清朗,因似有若无的哽咽,而带上了些沙哑。
他一字一句,朗声道:“九霄为鉴,之航祝云道友早日证得心中大道,千秋不悔。”
祁念一持剑立于面前,三尺剑锋映着她清冷的面容,两指并拢,擦至剑身三寸之处。
她以剑者最为古老的方式回礼。
“愿宋道友,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