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乱的女子,因欢情香的药效,而无意识道出的真心之语,听在霍章耳中,简直有如仙音。霍章本是想着诬陷苏珩和白茶暗有私情,没想到这两人私下里的确不干不净,早就郎情妾意、勾搭成奸。
蓄意诬陷,一下子成了正义揭露,暗暗的心虚,登时转为了满心狂喜。忍着心中欢喜的霍章,表现越发正气凛然,也不着急忙慌地对苏珩动手了,而是淡定地站在一旁,面沉如铁地叱骂“奸夫”,不停地浇油拱火,希望公主表妹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下,直接一刀劈了苏珩。
“没良心的下作东西公主殿下这般待你,你居然和殿下身边的侍女勾搭成奸,你这么做,对得住殿下对你的宠爱吗畜生败类”
难听的喝骂声中,苏珩心中惊震如浪涌狂迭。他万没想到白茶居然对他暗慕已久,还在眼下这等险恶形势下,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为白茶的满心爱慕,惊愕一瞬后,苏珩内心,即被更剧烈的忧惶惊潮覆盖。他几是恐慌地急看向昭阳公主,看公主此刻神情不复平日慵然、如拢寒霜,冷冷望着他的眸光,幽浮着凛冽碎冰,似对他苏珩失望至极,心中更是忧急。
几度颤唇欲辩,然眼前场景,叫人实在是百口莫辩。满心的忧急恐慌,如拍岸的惊涛压着人下沉,苏珩在昭阳公主身前半跪下来,恳切地仰首望着她道“殿下,苏珩心里,只有公主殿下苏珩,只爱着公主殿下”
他几是剖心泣血的陈情,换来的,却只是昭阳公主的一声冷笑。公主微弯下身,一手轻扯了下他微敞着的衣襟,冷眼看着他肩头的一笔红艳牡丹画纹,唇际的笑意寒讽无情,“这就是你对本宫所谓的爱吗”
他身上的玉楼春牡丹,是由特殊颜料纹就,平日淡白地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当情动体热时,方会转为热烈的绯红。苏珩见昭阳公主已然认定他对白茶有情,极力向她解释身上画纹道“微臣中了春药,因此身体燥热,这花才会”
“春药”极力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刚开了个头,就被一旁的霍章,冷笑着打断,“自己心里有鬼,就往药上赖不成所谓人过留声、雁过留痕,若真有药,这药也不会凭空出现、凭空消失,你要殿下信你,也要拿出实证来,而不是空口白牙地为自己开脱”
怎会留有痕迹并不是在茶水中下药,还可找人检查茶杯水渍,霍章用的是一线欢情香,那燃尽的香灰也早被手下人处理干净了,这番陷害,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他心中得意,看苏珩仿佛已看死尸一具,越发气势凌人地厉声喝问“药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