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走了一路,对自己可能在这条路上找到卫道不抱希望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什么。
他走了过去。
他看见了卫道。
这是个隐蔽且没有无关人员的小巷子,一头堵死了,另一头就是远远避开这里的路灯,不知怎么的,灯泡破碎了外壳,像破开了蛋壳的蛋白,落了一层灰又滚了一层泥,不明朗,不洁净,灯光怯怯的,不肯望这边看一眼。
伏风站在小巷子的巷子口。
卫道半躺半靠在巷子最里面,身边有乱七糟八被打烂的废弃箱子。
路上丢着几个滚来滚去似乎才停下来的棍子、小刀、文具、书本和一个书包。
血从身上流出来,腹部多灾多难,伤口横七竖八,就像这条巷子里同时还躺在地上的其他人。
他们似乎是一个团体,和卫道不对付,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口,看手法似乎还是卫道动的手。
从肉眼判断,卫道的伤势是这里的人里最严重的那个,但他也是现在精神最好的那个。
重伤员没有什么完全清醒的可能,再怎么样也会受到伤势疼痛的影响而分散注意力之类。
卫道算是这些人里,看起来和实际情况都最习惯的唯一一个。
这叫什么?习以为常?无所事事?
该夸一句身手敏捷吗?一般人要是被堵在死胡同里,一个人被五个人围殴,少不得要直接举手投降,卫道居然和对方拼了个势均力敌。
伏风向着卫道走过去。
勉强还有清醒一点的卫道的敌人,听见脚步声,挣扎着瞪大了眼睛观察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