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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和四号相对无言,沉默了一阵。

卫道问:“你的嗓子?”

四号笑道:“我小时候被烫坏的,记不清是谁,用刚烧开的热水给我喝,差点哑了。”

他笑起来也有一点阳光的影子,更多的,还是黑暗中的阴影。

肤色是五个人里最黑的,不是小麦色,他黑得有点像一块阳光下干裂的土壤缝隙的颜色。

但是,他的面部棱角又是最宽厚坚韧的,乍一看就是一个偏憨厚的老实人。

如果他的神色不是现在这样,尽力温和而依旧冷漠的样子,或许很多人会感到自来熟。

他的气质是疏离,习惯是沉默,笑起来不像高兴,也不是强颜欢笑,而是面具下的真实被隐藏,平静的表象被扭曲,无助的可能被打破,镇定的冰层被融化,他的生命如摇曳烛火,是风中残烛,也是白日孤烛。

辉光的幻象,凌冽寒风中颤抖的真实。

虚假的存在,切身的错误。

卫道像个突然上岗的新记者,坐在采访对象面前,不带什么感情,不懂得小心翼翼,只提出自己的疑惑:“有利可图?”

四号摇了摇头。

卫道:“逃命?”

“杀人,被一路追杀,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