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殊长睫扑闪,猛地回过头来:“公主一切都有安排,为何却丝毫不向臣透露?”
“哪怕只字片语也好。”谢云殊顿了顿,原本清冽的声音微微变了,“公主信不过臣,至少那日离去前可以告诉臣早有准备,哪怕只字片语,臣都不至于担心至此。”
景曦怔怔地看着谢云殊。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谢云殊原来积压了如此之多的怒气怨怼。依着她的性情,原本做什么都不觉得该向旁人知会,听了这样的质问更要动怒,然而听得谢云殊语声哀凉,景曦只觉得心中一痛,连忙道:“本宫并没有信不过你。”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谢云殊偏过头去,眼尾那一滴晶莹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砸在霜色绸衣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来。
那一滴沉沉的泪不止是砸在了谢云殊衣襟上,简直如同砸在了她心头。景曦刚想开口,喉咙里泛起一阵痒意,偏开头猛咳起来。
她咳的撕心裂肺,仿佛像要咳出血来,谢云殊纵然生气,此刻也慌了神,连忙去看,却见景曦停了咳嗽,撑起身来,将侧脸贴在谢云殊面颊上,轻声道:“本宫没有不相信你。”
谢云殊被她抱住,不敢用力挣扎,动弹不得。听景曦低声道:“本宫是不想让你担心,谁知你还是知道了——原本安排好了的,本宫吃些苦头,换父皇把睿王一事抹平遮掩过去,很划算。”
见谢云殊似乎还是不信,景曦连忙接着道:“你当本宫不要命吗,既然敢往宣政殿走那一趟,自然是心里有把握的。”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本宫没想到你会亲自去宣政殿。”
她贴的更紧,轻声道:“本宫如果不信你,你当自己能调动文绮宫里的暗卫吗——你如此生气,是不是因为你很担心本宫?”
景曦笑意盈盈:“本宫在你心里占的分量有多少?”
谢云殊不答,景曦也不烦躁,笑吟吟和他解释,期间还喝了两盏茶润唇。见谢云殊面色越来越松缓,正想松口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