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白忽然抬起头,伸手把住他手臂,另一只手探了探他额头。
时砚很高,温予白想靠得更近些,需要踮起脚。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抬手时香风拂过,二人彼此的温度交叠。
时砚下意识伸手去挡,却在目光触及到她湿润的眼眶时,神情骤然一滞。
温予白已经放开他,手也垂落:“烧已经退了。”
她好像松了一口气。
时砚呼吸发紧,惊诧过后无端地生出一股无名火,他觉得她不该在此时说这句话,想要深究,又想不清楚原因。
他一把抓住她手腕,质问的语气道:“你听到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
温予白说:“听到了。”
软绵绵的,轻飘飘的,时砚从没发现原来温顺的模样也会这么让人讨厌。他放开手,冷了双眸,扫了扫被她拽出褶皱的袖子:“听到就好。”
“嗯。”
茶水间安静又枯燥,时砚觉得喘不过气来,到这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突然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分一秒,绕过她正要走出去,手刚要碰到门把手,温予白忽然转身将他叫住。
“等等!”
时砚转头看她。
温予白走过去,站到他跟前,在他耐心快要消耗完之前,低声、缓慢地问他:“你说的划清界限,是从今往后再也不见吗?”
她低着头,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像无家可归的小猫。
时砚心里稍稍有些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