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灯光比外头更暗,刚刚在外面听还流畅无比的电视声在门开的一瞬间突然变成了杂乱的电流声,但在三秒之后恢复了正常。
黎放将门打开一条能侧身过去的缝。他动作很是缓慢,轻手轻脚地像是怕扰了谁的清梦。
黎放侧身溜进了房间里,司轻有样学样地跟着他挤了进去,回手慢慢关上了门。
屋子里不大,一张炕上盖着厚被,炕上还摆着个木桌子,电视摆在正对面。电视像个方方正正的大黑箱子,画面满片黑白,是过去那种老旧的黑白电视。
门边对着电视摆了把摇椅,摇椅背对着他们,扶手上有个胳膊搭在上面,椅子上似乎坐了个人。
……有人!
司轻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拍了两下黎放,向他疯指摇椅,又不敢出声明说,吓得呜呜个不停。
黎放很平静地拍了两下他的手,还抚了抚他的手背,无声地对他做了一个“我都知道”的口型。
……你知道啊,那没事了。
司轻默默收回手。
黎放指了指床边。
司轻懂了,跟他走了过去。
两人路过摇椅,轻手轻脚地来到炕边。
黎放捏住被子一角,猛然一掀。
一个一身红衣的面色苍白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作势要把黎放拉进地里去的那个女鬼!
司轻倒吸半口凉气,另外半口都没来得及吸,就听后面的电视声突然咔了一声,变成了好一阵刺拉拉的刺耳电流。
司轻一哆嗦,僵着脖子,慢慢地回过头去。
摇椅上,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倒挂在椅背上,跟被晒着的人干一样,半个身子都挂在椅子后面,在大片刺拉拉的刺耳电流声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