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还热着吗?”齐布琛问道。
“热着呢,这就让人拿进来。”兰蕙的反应也很奇怪,忙不迭地将齐布琛往里推,还要把帘子拉下来,“福晋,您有事儿在里面直接说就好,别掀帘子,外间在开窗换风,别冻着了。”
齐布琛莫名其妙地被推进去,她刚才掀开帘子一点凉意都没感觉到好么。
偏胤禛还在里面搭腔:“知道福晋醒了怎么窗户还开着,关了!”
苏培盛在外边请罪边跑着去将窗户关了。
齐布琛无语:“我没那么脆弱,你们也担心太过了。”虽然她还是感觉浑身虚弱无力,但这不是发烧后的正常症状吗,睡几觉就好了。
偏这些人拿她当个瓷娃娃似的,兰蕙压根没听她说话,自顾自地将她按在罗汉榻上:“您别站着,费力,奴婢去给您拿引枕来,您靠着。”
好么,这是沦落到和胤禛一个待遇了。
亏得胤禛这房间原不是做卧室用的,才有这么一张罗汉榻在这,否则她怕是要被按回床上去和胤禛躺一起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她反倒不好意思再大大咧咧,乖乖靠在罗汉榻上,等着下人将早膳端进来。
兰蕙竟然还想像苏培盛喂胤禛一样喂她!她又不像胤禛一样只能趴着不能动!
“别,不用,我又没受伤。”齐布琛连忙阻止,从兰蕙手上抢过碗,表示要自己吃。
兰蕙不敢跟她抢,就怕一不小心伤了福晋,只能在一旁小心地看护着,那姿态仿佛一个看护崽子的老母亲。
用完膳后,胤禛该换药了,他想将福晋劝走,不想让福晋看到自己的伤口,怕吓着她,奈何这人铁了心站在那不动,苏培盛等人也不能将人强行架出去啊。
没法子,只能让她坐在床边看着。
齐布琛双手握着胤禛的一只手,紧张的看着药童掀开几乎覆盖胤禛整个背部的药布,露出一条长长的伤疤,那伤疤从右肋处延伸至左腰,因为没有缝合技术还能看到粉色的肉翻出,黄色的药迹散落在外围,好不狰狞。
只是这样看着,齐布琛仿佛都感受到了彻骨的疼痛,偏她从昨晚到现在,就没看见胤禛皱一下眉头、呼一声痛,反而还一直在笑。
握着胤禛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眼睛鼻子均酸涩不堪,使劲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偏胤禛这时候还出声安慰她:“没事,不疼,别怕。”他感受到福晋手上的力道,以为她被吓到。
“少骗我,怎么可能不疼。”齐布琛尽力压住那一丝哭腔。
药童这几日已经换惯了,手脚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弄完就退了出去。
胤禛手上微微使劲,示意福晋弯下腰来,从她两手中抽出手,抚上她的脸,看她没流眼泪才放下心:“真不怎么疼。”
“哼!”齐布琛才不信他。
但却也没办法,这里没有止痛药、没有麻醉剂、没有缝合、没有破伤风,胤禛能有如今的状态已经是身体好了。
“你都出汗了,还不疼。”其实只是一点濡湿,并没有明显的汗迹。
胤禛顺口胡诌:“这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