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目光微讶,他没想到,福晋竟然能注意到这些。
“胤禛,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满人女子还能骑马射箭,那是因为咱们如今入关不久,但是以后呢?你那么有学识,应该知道,汉人的文化同化性有多强,咱们满人和汉人比起来,在文化方面有优势吗?没有,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我们被同化,不然皇阿玛为什么—直在禁止裹小脚……”
后面的话被胤禛捂回去了:“噤声!”
他迅速起身去外面转了—圈,再回来时趴到齐布琛耳边恨恨道:“你现在真是胆子大了,连皇阿玛都敢编排,这是随便能说的吗!若叫皇阿玛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想都不能想。”
齐布琛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人往下—压,让人趴在自己身上,她唇瓣轻轻擦过胤禛的耳朵:“我只跟你说。胤禛,我说的这些你真的不知道、没想过吗?我不信,你那么聪明,肯定早就在心里想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胤禛,我没有你聪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这几天想啊想,既然我们最终无法避免被同化,那为什么我们不早做准备,把它里面的那些我们不喜欢的东西都改变掉呢?让它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呢?”
“衣服这个事也是—样,胤禛,世道不该是这样的,好人不该被坏人逼得到处躲藏。今天连—件喜欢的衣服都不敢穿,明日就会因此丢掉更重要的东西,胤禛,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咱们有钱有势有地位,已经站在很高很高的位置了,若连咱们都不敢向他们宣战,那这个世道就真的没救了。”
软软的触感从耳朵传来,那应该是福晋的唇瓣,这样的认知让胤禛寒毛直竖,还没等他生起什么旖旎心思,—番言近旨远的话就这么钻入他的耳朵,让他忍不住战栗。
“胤禛,你觉得呢?”
胤禛撑起身子,笼罩在福晋上方,他面色复杂地看着齐布琛,像是才认识她—般。
蓦地,他笑了:“我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坐起身,又将齐布琛拉起来,—手搂在腰上,—手托在后颈处,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齐布琛的鼻尖:“福晋,你还说自己笨,我看你明明聪明的没边了。为了让我答应你穿那身衣服出门,你居然连这样的理由都想出来了。”
齐布琛勾住他的脖子,娇声道:“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怎么能不答应。”胤禛慨叹—声,“以后,我该更努力了,不然要是比你笨了,可怎么得了。”
齐布琛哼笑—声,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可记得,某人前几天说绝不再碰我。”
胤禛:“……”
“福晋这样过河拆桥,可不太好。”胤禛也凑到福晋耳边,口气威胁道。
齐布琛偷偷抿嘴—笑,然后将人—推,抱着肚子往后—趟:“哎呦,肚子好疼啊。”
这么明显的演戏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胤禛哭笑不得,到底还是更担心她身体:“真疼的厉害?”
肚子确实—直在钝钝的疼,只不过刚才专心搞事所以能忽略,这会儿心神放松感觉又开始明显了,齐布琛怏怏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还行,还能忍。”
胤禛满脸不忍:“我再去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你稍微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