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瓶塑料罐,摔在地板上没有破,一路滚着向前,撞到了吊瓶杆,滚进了床底。
江眠没去捡。她看着这个糖罐,想起遇到秦劲以前的那些日子。
她最擅长的就是破罐破摔了。
“霍承司,糖罐里有张银行卡,是我还你的钱。从此以后,我不欠你了。”
霍承司躺着没动。
江眠把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瞥了眼。
吊瓶杆倒在地上,吊瓶在枕头边胡乱放着,不知道是被糖罐撞到吊瓶杆摔在床上,还是霍承司随手扔在了床头。
因为吊瓶放得过于低,血液回流,导管里都是浓稠的血。
霍承司丝毫没有知觉,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像具尸体。
江眠闭了闭眼,松开门把上的手,走过去,扶起吊瓶杆,把吊瓶挂在上面。
“江眠,你知道为什么,受欺负的总是你吗?因为你心太软。”霍承司豁开眼皮,虚弱地笑了下,“如果我不说让你救救我,你还会来找我吗?”
江眠麻木地问:“跳楼好玩吗?”
“不好玩。”霍承司似笑非笑,“但是被秦劲拉上来,又好玩了起来。”
“秦劲教会了我。他说,他也想教你好好生活。”
“怎么教?用他的训狗大法?”
江眠笑着把脸扭到一旁,说道:“401告诉过我,楼外墙有很多电线,如果从楼顶跳下来,身体会被切割成好多碎肉块。而且四楼的高度,脑袋着地并不一定能立刻死掉,也就是说会有很大的几率,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七零八落地掉下来。”
霍承司撑着床坐起来。
他盯着江眠,问:“哪天呢?二十多层,外墙没有电线,你为什么没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