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对很多人来说,两三个时辰熬的汤,和半个时辰熬的汤,似乎没有区别,不就是一碗汤嘛。何况熬汤熬药绣帕子,多的是人做,没什么了不起的,花的时间再多,也无甚意义。不像现在,只要我认真做了,花了时间,酿出来的酒就会好一些,多一些,客人也会喜欢,生意变好,赚的钱也多。”
她不欲多说,抱起青烟酒走到柜台边,笑吟吟地对外面等候的客人道:“久等了。”
徒留景峰怔怔地站在原地。
杨惠惠说的话,如一根针扎入他心里。
他想张口辩解没有忽视她的劳作,然而话到嘴边却想起一些小事,只要他生病了,杨惠惠都会守在他身边,关切地问他状况,还为他端来一碗碗汤。
他从未问过她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
当时,他根本不在意喝什么汤,只在意杨惠惠在不在身边,何况他打从心底觉得,杨惠惠没必要亲自去熬汤,厨房养了一帮人难道都是闲的?
他甚至不觉得杨惠惠会累,毕竟在他的观念里,他宠爱杨惠惠,给她最好的东西,带她出去游玩,不让她做事儿,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不是很多女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么?
甚至觉得为杨惠惠提供如此好的条件,她应该心存感激。
原来,一切不过是自以为是。
忙活到中午,客人极少,张妈妈做饭,杨惠惠便进后院带孩子,前面只留小阿牛一人看店。
景峰默默跟着杨惠惠进后院,站在附近观察她拿起一本皱巴巴的千字文,将虫虫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地教孩子念字。
小孩子贪玩,扭来扭去不愿意学习,反复多次,景峰在旁边看着都冒火,何况和小孩直接交流的杨惠惠。
然而杨惠惠却没发火,依旧耐着性子教孩子。
张妈妈做好饭,招呼众人一起吃,对杨惠惠说:“老板娘,你先吃吧,我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