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之事后花翥被撤职,官印被没收,拿不出。她本以为至多不过被司马枭奚落,不想连门都进不去。
踌躇间有一守卫认出她便是当初逃婚的女子,笑得谄媚,弓腰道原是小娘到了。
面不改色,花翥抽出素音对着那守卫便砍下。她把控极好,剑尖划破守卫左肩衣衫,在那人肩上落下深深刮痕,不至流血,却也足以疼小半日。
“我要见司马元璋。”
“原来是小娘来见自己夫君——”
说话的那人捂着嘴。
花翥收回长剑,她不过顺手用刀在那人唇边划了一道。其余看门人见她神情凶悍,不似好惹之人,终屁滚尿流前去通报。
司马元璋在自己房中接见花翥。
他才从床上娇儿的臂弯中离开,衣衫不整。看见花翥今日未着男装,眼中有惊喜,惊喜又成为喟叹。
“来了,请坐。可曾用饭,一起?”
花翥谢绝。
下人端来早饭。八宝粥、熏肉,还有五花八门花翥叫不出的名的七八盘糕点。
司马元璋端起碗,皱眉环视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喝了两口便搁下筷子。
下人送来茶。
“小妹,请。珑儿,出去。”
三个小丫鬟一拥而入将床上的娇人扶下。帮她换衣,更衣。那女人动作迟缓,换衣,梳头,化妆。司马元璋催得厉害了些,便娇滴滴道再等会儿。
花翥漫不经心与司马元璋聊起北面戒备之事,问两地可有商贸往来。
司马元璋明白她话语间用意,挑眉道:“自然极严,除非有圣旨,否则蚊子都不会放一只出去。时刻可能有战事发生,如何会有商贸?”
“司马小将军考虑得很好。”
“小公子。”那名唤珑儿的女孩换上绣满花朵的华服依靠在司马元璋身边,抬眸,瞳如墨,唇若花瓣,眸中似有秋水涟漪,含情脉脉。
目光落在花翥身上,略惊,戒备加深,笑吟吟问这位美貌的姐姐是谁。“这般貌美,衣衫面料却是普通,裙角还有灰尘。难道姐姐穿成这样便招摇过市?那岂不是被别的男人看过了?”
花翥抿唇浅笑,这位珑儿姑娘还真是头脑清楚、目光锐利。只漫不经心笑道:“又如何?”
珑儿惊呼,细白的手指扶着额头,整个人倒在司马元璋怀中,连连喘气,面色苍白。
看来还真是被吓坏了。
花翥不擅应对这些事,也懒得应对,嫌耽搁时间,将剑搁在桌上,眼一瞪。“妹妹并非明媒正娶。从男人的床上爬起,却觉得我从闹市走过丢人现眼?司马青玉!我来是与你说这个的?”
听她唤自己小字,司马元璋眼露欣喜。
被一把推开、因站立不稳而跌坐在地上的珑儿被小丫鬟扶起离开,由始至终对花翥怒目而视。
门关上。屋中只剩花翥与司马元璋。
花翥说出来意。
司马元璋还是道没有圣旨便不可离开汀丘。
“此事朝中官员应该知晓。”
“我司马家族,只认圣旨。”
花翥抿了一口茶。
司马元璋徐徐而谈。
他道北面战事一触即发,那第一山庄偏在明荣与紫炎之间,不定早已投靠蛮族,不定早已被蛮族屠城,不定根本就没有第一山庄存在。花翥一行人不过三个女子,若是被蛮族掳走受辱,岂不伤了阳啟脸面?
何况花翥是他恩师的养女。念及师恩,总归得照顾几分。
花翥品茶,司马元璋说的与她想的相差无几。
司马家不会放她离开汀丘,司马枭甚至不愿见她。故而她才特意来一次以顺了司马家的心意。让他们觉得她无能为力,方才会降低警惕。
花翥故作生气,重重搁下茶杯欲走,却被司马元璋一把拉住手腕。
“珑儿先前没错,你衣衫的确普通。发间连一根华贵的簪子都没有。”
“多谢提醒。告辞。”
司马元璋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小妹——这么多年,为兄的心思你真不知?”
“戴罪之身,配不上司马公子。”
“小妹,为兄问过宫中的太监,你从未在宫中留宿,也从未与陛下单独相见。为兄问过覃山,蓉县的人,你也从未与朱曦飞、林安默有不干不净的关系。多年,为兄越想离开你,越是对你放不下,割舍不得。小妹——为兄欲寻一个稳婆验明你还是处子之身,以求爹爹、娘亲,而后用八抬大轿将你明媒正娶。”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双更吧……┭┮﹏┭┮】
【眠舟:我是还会洗衣服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