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似地一顿嚎哭,说书的也说不下去了,赶紧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曹瑜本也是带了个贴身婢女的,只是明知道主子娘娘今晚便要没了,她连收拾屋子的心情都没有。俩人啥也不干,只管坐在院里,抱头痛哭。
华梓倾这一天被隔壁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没法歇息,只能坐在院里喝茶。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事太突然。还有,曹家手握重兵,太后和皇帝怎么想的,居然会如此仓促地赐死曹瑜。眼下,必然是封锁了消息,可一旦死讯传出,岂不是天下大乱?
傍晚,隔壁的主仆俩好容易哭累了,能清静会儿,可是,姜浣雪又来了。
这人像是活得不得志,憋屈久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落井下石、扬眉吐气的机会。贵妃和宸妃以后都不在了,她想想就觉得高兴。
姜浣雪先是站在冷宫门口,大声义正辞严地训斥曹瑜,说她丧心病狂,竟然连太后的外甥女、皇上的亲表妹、如此美貌聪慧的女子都敢杀,简直无视太后和皇帝,对不起天下苍生。
华梓倾隔墙默默地听着,她越说越离谱,不知道是想让谁听见,又是想巴结谁。
接下来,姜浣雪又是那一套,挖苦人、吐口水,又对曹瑜的婢女百般欺辱。
曹瑜自知快要活不成了,已是万念俱灰,连反抗都忘了。华梓倾好半天听着旁边这任人宰割的动静,简直要怀疑隔壁的人不是那个总趾高气昂的沛国公之女。
她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冲着院墙“喂”了一声:“狗都咬上门了,你就任它咬?”
“我都快死了,还争一时之气,有什么用……”曹瑜答着话,哭腔里说不出的颓丧。
“就是快死了,还怕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