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做事常有深意。
既知此物对她重要,便想让她“失而复得”。只是,即便做得一模一样,也不再是她娘留下的东西了,当年赠她此物的人是她娘,如今赠她此物的人,是她的夫君。物是人非,本就不同。
华梓倾还不能完全体会皇帝的用意,却也能看得出来,他是花了心思的。
她想起自己送绣帕的时候,皇帝何其嫌弃地说只能凑合用用,就差拿去当柴烧。可他的回礼,论价值论心意,都要重得多。
她心上塌了一块儿,又酸又软。皇帝可真是个奇怪的人,每次当面和他说话,都能被他气得半死,可每次不见面的时候,他做的事,却又格外贴心。
吴千走后,秋娘关上门笑话她:“我怎不知,小姐还会做绣帕?”
华梓倾略显尴尬,瞟了她一眼,没好意思说出皇帝拿到帕子时的反应,也没好意思说自己能把鲤鱼绣得像咸鱼。若说了,秋娘肯定觉得丢脸,再笑不出来了。
秋娘说:“我原担心,你性子太直,不得圣意;又担心皇上看重的,只是容貌而已。可这些日子,我瞧着,皇上心里有你。我知道你放不下四年前那件事,一直以来,总不肯考虑自己的姻缘。但姻缘天定,我看你与皇上,便是命中注定的。”
四年前,华凌风遇刺,四年了,始终不知道凶手是谁。她不甘心。
那是她最爱的亲人,华梓倾看着没事,其实,华凌风的死就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心的最深处。
吴千回养心殿复命,恰逢皇帝送太后出来。
太后看见吴千,和善可亲地笑道:“猴儿崽子,跑得一头汗,又替你家主子去华府送点心,献殷勤去啦?”
皇帝站在一边,似是羞赧:“点心不值什么,不过是叫他多跑几趟,省得宫外的人瞧着华府势单,以为咱们不重视。”
“哀家并没说什么,皇帝何需急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