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若冰霜地说了句:“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华梓倾懵了:“是您让臣过来听差遣的啊,您不是叫南霜姑姑……对了,您为什么会差使南霜姑姑,不应该是李总管或者小由子吗?”
皇帝背靠着池壁,手轻轻地拨弄,荡开一圈圈涟漪。他半晌没说话,心中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了,没有差遣了,你出去吧,”他揉一揉眉心,叹了口气,“去换小由子进来伺候。”
华梓倾清脆地应了个“是”,如释重负地退出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站在云纱之后,她苦着脸:“皇上,换不了了,不知怎的,门被锁上了,您从前沐浴也都要从外头锁门的么?左右只有臣一个了,您有什么吩咐,若是臣办得了,您……您也不太吃亏,臣倒可以……进来试试。”
她是抱着忠心耿耿的态度,硬着头皮说的,皇帝听着,头皮发麻。这姑娘,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帝无奈,只得全果着自己从池中起身,一站起来,又是头晕目眩。
他也懒得擦水,随意从架上扯了件雪白的长衫披在身上。
虽然难受,但他思路却清晰。这件事太后做得十分冒进,让南霜去传华梓倾到沁芳殿,就是没打算向他隐瞒什么。太后想干嘛?孤男寡女被反锁在浴池里,难不成打算让皇帝就在这里幸了她?
华梓倾被送到养心殿当差,他就看出这事背后有别的意图,但他一直没细想,只觉得太后往他身边送女人,希望他在某些事上“开窍”,希望他传宗接代,这些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