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单单拎出来看, 都不像是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不足以打动有着三次退婚经历、一心只有戍关卫国的定北世子,忽然敞开心扉愿意娶妻。
但是就是这种种累加,让他第一次有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的冲动。
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放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 叫不叫爱。
只能先说服自己,两人因为阴阳镯的缘故,势必只能是在一起的,所以为何不娶?
可是这个却也是最不能成为理由, 告诉对他满怀希冀的少女。
沉默的时间不知不觉被拖得很长。
夜鹰在冷风残雪中长啸。
他握住的那只柔软的小手在悄然往回抽。
无声地控诉, 又像是失望的躲避。
霍惊弦下意识猛然收拢手指,不让这只手像流沙一样从他手心逃走。
他都不知道自己用上了多大的力气, 让池虞不由嘶得一声倒抽了一口气。
霍惊弦连忙松开, 但是仍然不让她能抽回自己的手, 反而又拉近了一些。
阳镯和阴镯磕碰在了一起, 发出一声轻响。
“我……”
“我是因为喜欢, 所以才想嫁给你的。”
两道嗓音不约而同响起, 但是池虞却率先说完一整句,一不小心就抢在了霍惊弦的解释之前。
少女的嗓音总是和三月的黄莺一样, 带着春天勃勃生机。
就这么自然地倾泻而出, 像是执着东流的溪流,带着奔涌入海的决心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