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痛苦的模样仿佛是被人刺了一刀似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怀里这个,不是什么吃苦耐劳的士兵,而是一个身娇体弱却从此要与他共赴这风雨的妻子。

她真得很小,骨架瘦弱,声音也轻微,在他怀中像还没学会飞翔的雏鸟,需要人给她遮风避雨,也需要他细心保护。

不久前,险些就在他的地盘让她遭了险。

他的眼睛掠过前方,在人群中看见上蹿下跳的关律,微微眯了一下。

“我受伤了?我头上受伤了?”池虞后知后觉,若不是霍惊弦碰了这一下,她还发现不了自己头上有伤。

“伤口很浅,不妨事。”霍惊弦穿过她的腰握住前面的缰绳,对左右吩咐道:”让他们把这些流匪都带到沙城来,让城守自行处决。”

“是,将军。”

“我、我们不等关律吗?”

“不等。”霍惊弦又把池虞的兜帽盖回她的头。

翻星如离弦的箭飞奔而出,瞬时就将身后的缠斗声抛之脑后。

风刮过树林,簌簌如滔声。

两边的枝桠树影飞快往后倒去,池虞的眼睛应接不暇。

忽然一片冰凉印在她额头上。

“等等。”

霍惊弦及时勒住马,“怎么了?”

池虞兴致勃勃,两手展开去接天上飘落的冰凉,“世子,看!好像下雪了!——”

霍惊弦垂目,看见她的手心落下一片六瓣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