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还是有拦不住的声音遥遥传来。
“虞虞,都走了一天了, 你都不出来透透气,不难受吗?”李孝怀在外嚷,“出来骑会马吧。”
池虞在颠簸的马车里拥着被子叹了口气,扭头对着车帘扬声道:“外面风沙大, 又寒冷, 殿下也回车里去吧,路途遥远切莫染了风寒。”
她能这么快启程前往通州, 还是托了柳秀灵和亲之任的福。
这支队伍便是大周送往北境的和亲仪仗队, 由自动请缨的皇五子一路护送。
定北王府虽也派遣了百人护卫, 但是对方是皇子, 护卫们又不能真的因为看不顺眼他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而对他动手。
所以没过一会, 只听声音又近了一些。
“这还未到北境, 哪里算冷了,等你去了通州就会知晓那里环境更恶劣, 你想来是待不惯的。”
李孝怀虽未去过通州, 可是不必想也知道越往北走,气候越严寒,要不然为什么大雁年年都不辞辛苦要从北边飞来南方过冬。
那儿的环境怎能适合燕都里的矜贵娇花。
他暗暗打定主意,倘若池虞待不惯北境, 又或者霍子有眼无珠压根瞧不上, 他就可以趁机带她返回燕都。
“不过有我在,你也不必担心。”
池虞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她一日未眠,实在无心也无力再应对李孝怀,撑着下巴在矮桌上,心里暗暗计算着路程。
因与霍惊弦早有约定,他们大婚的这两日不再交换位置,强撑着不睡就是为了留给他时间处理通州的战事。
在马车上无所事事就有大把时间用来担心。
上一回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再没听人提起过,仿佛就是被风沙吹迷了眼,眨一眨就过去。
可是白神医也说了,积羽沉舟,再强壮的身体也遭不住一次次的病痛。
霍惊弦还年轻,所以一点也不把小伤小痛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