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天气已经寒凉,他们却跑出一身汗来,拈起袖子沾了沾额头,视线躲闪在袖子后。
原先他们不说能进入乾北军营,甚至还能在主帐内等候,如今这人还在乾北军防线外就给拦下。
这样的差别对待,难免都生出些惊惶和无措。
霍惊弦扫过他们哆哆嗦嗦的身子。
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还能长得圆润如猪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明堂高卧,酒肉饭足的‘大官’。
若他们安安分分当一个窝囊的狗官也就罢了,偏要来踩他的底线,霍惊弦微眯起眼,在几人身上兜转了一圈。
“这天寒地冻的世子亲自来迎,下官不胜惶恐。”张大人率先拱起手,礼节做足,笑容在脸上放大,姿态摆放得很低。
霍惊弦笑容和蔼,“自然得亲自来迎,毕竟我与诸位大人都是‘过命’的交情,没几日,本世子要迎娶世子妃,诸位大人可来饮一杯?”
几位与燕都联系也算紧密,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他们竟然都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一月前才收到圣上指了池尚书的女儿给定北世子为妻的消息,怎么就不日大婚?酒宴都要摆上了?
更何况‘过命’的交情从他嘴里出来,就硬生生变了一个味道,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几人表情顿时从发愣变成的惊恐。
怕不是婚宴,而是鸿门宴吧?
“世、世子……”张大人的汗已经转凉,贴在后背被风吹出了冰凉冷意。
“怎么,本世子大婚,诸位大人都不肯赏脸?”霍惊弦抬了一下胳膊,雪煞掀起近五尺的翅膀,掠起的惊风吹得人脸生疼,仿佛那锐利的爪子和喙就要划到人脸上来了。
几人手指紧紧抓着缰绳,惊恐地看着这只猛禽,一副随时要夺路逃亡的模样。
“下、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