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看着她那根指着北狄的指头,伸手揉了揉眉心。
“池小姐,那是边陲守城,燕都的律法鞭长莫及,沙城里的城守就是一方之主,城里的芝麻大小的事都逃不出他们眼睛。”
“好啊,你的意思是我白掏的那些银两都进里那城守的腰包里?”
这里她倒是理解领会的很快。
冯铮都要以为她是不是选择性收听,把他真的想告知她的事情当耳边风。
“末将送小姐回帐,剩下的事就交给隆才就好。”
池虞气鼓鼓看着那个做请的手势,转身就走。
卸磨杀驴、得鱼忘筌。
在池虞心里也合该拉去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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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惊弦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他感觉自己身陷在一滩水里,脸都浸得冰凉一片。
他几次想要挣脱泥泞一样的沉梦却怎么也醒转不来。
直到月落參横,天光乍亮,他方睁开惺忪睡眼。
秋风飒飒,帐外远处那片金色滔海已经鼓动着声响,猎鹰长啸,他又回到了乾北大营。
霍惊弦撑身而起,伸手在脸旁一抹,还能捻出些粉粒,再一摁枕头,还有潮湿水迹。
他的枕头居然被哭湿了。
霍惊弦盯着那湿枕半响,眉头微微一蹙,最后拎着枕头出了门。
冯铮和挞雷背着晨曦的柔光也正往主帐的方向走来。
“将军!”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