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叶予北一把拉了下来。
程诀眼神不解地看向叶予北。
叶予北盯着程诀看了半晌,轻咬了咬下唇,思考着道:“队里还有其他候选人,我现在申请留在国内的翻译组,就不用跑那么远……”
程诀却掐了把叶予北的脸颊,拧了下眉,打断他的话,道:“说什么呢?好好的为什么申请留国内?能随队出行的实习生只有你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不要了?那么多人都争取不来的机会,你就这么让出去了?傻不傻?”
叶予北道:“那春节……”
程诀立即接话:“我春节当然回家过!我爸妈还说春节期间要搞几天全家自驾游呢……哦,放心,妈昨天才跟我说她会跟你舅舅回外婆家过节,节前我会去看她的,你不用考虑那么多,这里有我呢。”
程诀不知,他现在俨然一副“当家儿媳”的姿态,叶予北不在家的时候,他能将各个家庭都打点好。
叶予北却不太乐意地垂下视线,撒娇一样地撇了下嘴角,两手捉住程诀的手臂轻晃,道:“但我不想离开那么长时间……”
程诀严词拒绝道:“这还没出门就嚷着不想了,你这思想觉悟有问题,振作点,团队需要你,你得做好本职工作。”
叶予北被怼得没话说,沉默好半晌,他弯低脊背,将脸依偎在程诀肩上,低声道:“我会想你,等工作结束后,会在第一时间回到你身边。”
程诀有些郁闷地鼓了鼓脸颊,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现在又被叶予北说得心情酸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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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叶予北托着行李箱出门了。
飞去韩国前,他先随着翻译组下榻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接下来要进行为期两天的集训。
他连同另外两个前辈,坐着翻译组派遣的车到达酒店隔壁的停车场时,挡在面前的白色横杆却没开。
司机按了两声喇叭,也没个人来。
司机“啧”了一声,按下车窗,冬夜的寒风一股脑儿灌进来,惹得人愈发不悦:“这里也没个负责的?”
接着,他又对车里另外毕恭毕敬三人道:“不如你们先下车吧,开车进去再走出来,还要段路程呢,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另外三人也没意见,下了车,绕到后备箱拿行李。
恰在这时,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影自黑夜中小跑而来,穿着厚重的军大衣,臃肿地左右摇晃,异常滑稽。
“哎,师傅,不好意思,没憋住去上了个厕所,这就来。”那人一路赔着笑脸靠近了。
听到那声音,叶予北只觉得耳熟,他那行李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绕过掀起的后车盖,看向走到了车旁边的人。
那人瑟缩着脖子,脸被寒风吹得发红,微微皲裂,一脸讨好的笑容,不住地朝司机点头哈腰。
叶予北深黑的眼眸里默了一下,几乎是在刹那间,已经恢复了许多年的左膝盖隐隐作痛。
他认出来那人。
是田健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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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不太好惹,对着田健鑫破口大骂:“干什么吃的?这五星级酒店也能高出这样的事?我要投诉!得亏现在人不多,要不然这条路都堵上了!”
田健鑫不断地朝着司机敬礼弓腰:“师傅别别别,这里看得紧,一下午没上厕所了,刚趁主管换班时去了一趟,绕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