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音在竹林里肆无忌惮地响,惊走远处啄食的麻雀。麻雀扑朔着翅膀穿过竹林,洒下片片雪花。
“倾倾答应过,再也不会离开我!”
“倾倾食言,该打!”
男人像是着了魔,将怒火发泄在掌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娇嫩的肌肤上。言倾虽然穿着棉裤,裴笙又刻意控制着力道,不曾将她打伤。
可言倾还是忍不住呜呜地哭咽起来。
身体上的疼痛是次要的,心理上的伤害才是最挠人的。
从小到大,言倾泡在蜜罐里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着,连阿爹阿娘都舍不得揍她,她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的苦楚?
裴笙在床I上折腾她也就罢了,怎能像打小孩子一般打她?还是那么羞人的地方?
她明明好言好语地解释了,为何他就是不信她?
委屈的泪水奔涌而出,她气得口不择言,尽挑让裴笙难受的话讲。
“你是个疯子!我讨厌你,讨厌你!”
“我就是要跑,就是要离开你!”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呜呜呜......”
言倾的话没能换来裴笙的怜惜,倒惹得裴笙愈发失控地打她。
男人气得浑身颤抖,猩红的眼尾有晶莹的水珠。他的心口剧烈起伏,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味,暗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下。
反复几个深呼吸后,他压下心口的痛意。
“倾倾终于说实话了?”
“可惜,就算倾倾再讨厌我,再恨我,也逃不开我!”
裴笙用力一拉,将梨花带雨的言倾拉了出来,箍在怀里。
言倾自顾自地抽噎着,侧过头不看他。
竹林里,斑驳的阳光透过竹叶在言倾的脸上投下层层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