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离开,声音缥缈且悠远:“不可。朝堂之事,不该将她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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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飘着茫茫细雪的早晨,言倾在绿衣和琴画的陪同下去到皇宫。
凤仪殿。
寒风萧萧、冰雪相融,凤仪殿门口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婢女,神态索然地盯着鞋面上的绣花。
没有花灯、没有贺词,凤仪殿委实清冷了些。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往年的这一日,就属凤仪殿最热闹。皇上会安排乐师过来奏乐,各宫娘娘早早带着小阿哥来贺寿,整个凤仪殿一片喜庆。
哪像现在?
远远的,一道道沉闷的咳嗽声传来。纵是对方刻意压抑着,也能从沙哑的声线中听出异常的难受。
言倾的心没来由一慌。
她在门口抖了抖靴子上的白雪,将微微浸湿的狐裘披风交给琴画。
一位相熟的老麽麽迎了上来,是伺候皇后多年、深得皇后信任的人。老麽麽弯下腰身正要行礼,言倾赶紧扶住了她,“莫要客气,可是姨母身子不适?”
老麽麽抹了一把眼泪,握着言倾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哭泣。
“皇后凤体欠安,又忧心太子的事,眼看着消瘦了许多,今年的生辰便简简单单地过了。”
言倾:“太医来瞧过了吗?都怎么说的?”
“哎,”老麽麽长长嘘一口气,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后的病情,世子妃还是亲自问皇后吧!”
贵妃榻上,容颜憔悴的皇后斜躺着。
她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拿着丝帕、捂着嘴鼻轻声咳嗽。她的胸腔微微起伏,似乎每咳嗽一下就能要了她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