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不由红了眼眶,姨父姨母是真疼她。
帝后膝下无女,言倾长得好看嘴又甜,帝后一直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待,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差人给她送到府上,连言倾的阿爹阿娘都会说,言倾真是有福气的孩子。
皇后亲热地拉过言倾的手,让言倾坐到她跟前,并把热乎乎的烤手炉递给言倾。
寒冷的冬日,有一湾火炉烤着,言倾冰冷的身子渐渐缓和起来,心情也好多了。
言倾往手心里哈了口气,调皮地把头枕在皇后的腿上:“谢谢姨母!”
谁知皇后听着言倾的话,硬是听出了一丝惆怅。她捏着帕子,略显皱纹的眼角弥漫着泪水:“傻孩子,谢什么呢?皇宫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言倾知道姨母是担心她过得不好。
谁家女儿嫁了一个将死之人,当父母的大抵是难过的。
言倾:“嗯呢!夫君对我可好了,说我想去哪他都会陪着。”
皇后:“夫君?”
言倾:“就是裴笙啊!”
皇后:“哟,这才刚成亲呢,你就一口一个‘夫君’,从前没见你对我这般亲热?”
“姨母坏,姨母取笑我,”言倾娇嗔着哼了哼,转头看向皇帝,“姨父,夫君身子弱,您就不要让他跪着了,言倾会心疼的。”
言倾说完,站起身奔向一直跪着的裴笙。
她故作夸张地挤了挤裴笙,硬是让裴笙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强行和裴笙跪在同一个蒲团上;
她挽过裴笙的右胳膊,用小手搓了搓裴笙的大手。
“呀,夫君的手都冻红了,一定很冷,对不对?”
裴笙扬起嘴角,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她的眸底藏着他从未见过的狡黠。
不同于在他身边时的拘谨和拘束,此时此刻的她,在帝后面前的她,完全是放松的,欢脱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点不容拒绝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