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的眸光落在紧握着他大掌的小手上。
少女的体温远高于常人,不像他这个病人,常年体寒如冰窖。
他勾了勾唇,前一刻极具攻击性的凌厉气势瞬间消散。
裴笙:“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言倾以为裴笙没听清,照着原话重复多次,可裴笙无论如何都不满意。
裴笙:“再说一遍。”
言倾:“我刚才一时心急说出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裴笙:“再说。”
言倾急了:“夫君!”
裴笙忽地笑了,全然不似刚才刻意为难她的模样。他将言倾的手轻放在唇边,怜惜地吹了又吹,
“以后就这么唤我。夫君皮厚,莫要伤着倾倾的手。”
原来他想听她叫“夫君”呀,早说嘛!
言倾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裴笙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哄。与此同时,一股莫明的辛酸弥漫心头。
上一世,她同他有过短暂的夫妻情谊,但从未像现在这般亲昵。大多数时候,裴笙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不管她送羹汤还是想要陪伴在旁,他都轻蔑地挥挥手拒绝。
裴笙,从不曾给她靠近的机会。
言倾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没关系的,不痛。”
她尝试了好几次,用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却无法从裴笙的禁锢中挣脱开来。几番挣扎间,裴笙的气息变得又沉又冷,唇边的笑意像被风雪冻住了,僵硬极了。
言倾适才明白,裴笙生气了。